秦操會拒絕地陪不是沒有原因,在段家商隊與小費陪同的幾年裡,其實秦操自認對行程安排與流程規劃的學習應該出師了,差別就在於完成實習成績,現在機會不就到來了嗎。
秦操待在客棧裡將地圖,沿路城池,地理與雜記等有用沒有的資訊細細研讀一遍,終於畫出第一條可行方案,從玄戈城到五百里外的落鳳坡。
其中,先走陸路到奎婁河畔的魯城,再通過奎婁河接壤運河連通的衛昴河來到趙城再從陸路來到落鳳坡。到時候是走官道還是再走水路,就看當時狀況。
秦操跟王書盡說明,兩人也沒甚麼選擇,完成補給後便挑了日子出來。
秦操僱用了一輛馬車與車夫,目標是魯城,馬夫是一個中年身體微微佝僂的凡人男子老王。
到魯城距離不近,沒有人願意接這種單向的客單,秦操也是等了幾天才有人應單,否則只好自己學駕車。
一早,一輛馬車來到悅來客棧,馬車不大,僅堪堪可以乘坐兩人,倒是車頂上放了不少東西,馬匹是秦操熟悉的越山馬,體型小有長力,適合拉貨與長距離慢速運送。
秦操與王書盡上了馬車,經過秦操加工過的腰靠與坐墊讓兩人坐在馬車上堪稱舒適。
馬車緩緩出了城池,在官道慢步前行,秦操看看官道兩側種植著一片翠綠色的稻芽,每次看到這樣的景象都會讓秦操想起剛到連雲宗時師兄弟們一同除草翻土入肥,灌水植秧清理最後收稻。
那些師兄弟不是離開便是死在獸潮裡這樣的結果怎麼不令人唏噓。
當晚住在白石鎮的不知名客棧裡,這種小地方的客房都不怎樣,甚至有跳蚤壁蝨等蟲子擾人清夢,但秦操清潔術一刷,陣圖一展,一切就乾乾淨淨,不像王書盡睡到一半不勝其擾,乾脆跑來跟秦操窩一晚。
為了避免被掰彎,秦操隔天無償送王書盡一個一階陣圖。
那是秦操在湘女島最常用的陣圖,有聚靈,靜音,潔淨與防禦能力,不過在鯨神空間沉船寶庫豐收後的秦操鳥槍換砲,現在使用的二階陣圖在可用空間與防禦力上都有驚人表現,唯一缺點就是靈石耗費多了些。
一早就出發,沿著小河往高老莊而去,中午不忘飽餐一頓燒肉三吃,烤豬五花,豬梅花佐生菜加上一些辣泡菜添加風味,再以酸蘿蔔塊洗嘴,豚骨熬稀飯,拌點肉絲與青蔥,吃的王書盡差點沒忍住要留下來當入門女婿。
下午來到一處茶園,馬車環山繞行,茶樹一層一景,下馬飲茶,止渴生津。
過了茶山,雲層濃密,雲海遊蕩飄逸,馬車在雲霧饒繞中忽隱忽現。
下了山,馬車渡過石橋,木輪壓在石板上,微見晃動。
當晚在小鎮客棧停留,老王還準備了水果給秦操兩人品嚐。
晚上雨聲潺潺,一早小鎮霧滿街巷,秦操在小雨中來到石橋閒逛,石橋流水魚蝦出沒,這時老王也在馬車上看著秦操。
冒雨前行,行在山腰間,一彎一景色,有風雨渡橋,有風吹林梢,雨勢不停,但馬車在黑夜裡持續奔馳,看起來是錯過停宿點了。
馬車穿過竹林,一間山中小宅坐落在山坳間,馬車趕緊靠近,老王冒著雨勢跳下馬車,來到小屋旁道:「好人家,車有貴客,還請行行好借宿一宿」。
一會兒,一個身材枯瘦的老翁開門道:「山中小屋,內無長物,不敢見君子」。
老王躬身不斷給老者求情,最後老者終於讓秦操二人走入小屋。
小屋不大,房內除了老翁外還有老太太在內室,秦操跟王書盡向老者躬身行禮,老翁說道屋小只有兩房,老王笑道咱有何干係,地板上睡睡即可。
老翁讓秦操與王書盡進房,房中簡陋,只有炕上有麻布。
過一會,一個身材矮小滿頭白髮的慈祥老奶奶拿著一壺熱茶走入道:「貴客切莫嫌棄,小地方沒甚麼好招待,也就是一壺好茶」。
說完倒了兩杯茶,笑看著秦操與王書盡,秦操拿起茶杯,王書盡阻止道:「夜已深飲茶多有不便,大嬸好意心領了」。
秦操笑笑放下茶杯,老婆婆也將茶壺放下關門離開。
半夜,夜涼入水,秦操與王書盡並頭躺在炕上沉睡,這時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由牆上一洞向房內吹入。
這時客廳傳來聲音,老翁道:「黑馬老五,你為何來打擾我夫妻二人的生活」。
老王聲音道:「不是我打擾你們,是你兒子自己將仇人送上門」。
老翁聲音顫道:「是壁兒嗎?」。
老王道:「老三跟老大老四死在沙巴,這件事沒人知道,還好我在大益還有幾個好兄弟,這秦操弄個鬼事攪得黑益與花益一團亂,然後他一人來到玄戈城,我趁機引導他過來,給你們夫妻倆報殺子之仇」。
老翁似乎問了老奶奶,老奶奶狠色道:「殺」。
老翁推開房門,只見秦操與王書盡躺在炕上,老翁手起劍落,秦操與王書盡的頭顱就與身體斷開落於地上。
老翁走上前去,只見眼前如同水波蕩漾,一掌伸出打中老翁胸口,老翁被這一掌轟出屋外。
老王趕緊走入房間,只見秦操與王書盡坐在床畔。
這時一條身影越過老王,老奶奶突然身形靈活手執雙短刀攻向秦操。
秦操也不客氣,手持雙劍與老奶奶火拼起來。
兩人從房內戰到屋外,老奶奶雖然年邁但戰鬥經驗豐富,秦操沒幾下就身中數刀。
這時老翁來到屋外,手中拿著一桿斬馬刀與老奶奶聯手殺向秦操。
而王書盡則被老王所阻無法救援。
秦操見勢不可擋,那就別擋了,手握靈符,一灑,火箭符凌空爆烈,登時將山腰炸成碎片。
秦操與王書盡見狀閃躲到山旁。
老翁與老奶奶凌空來到秦操身前,兩人殺氣沖天,面容扭曲,而身後站著老王,三人氣息盡放,均是煉氣大圓滿境界。
秦操與王書盡看著天空的三人,秦操道:「黑馬老三並非是死在我手上」。
老翁搖搖頭道:「壁兒是否真的死在你的手裡不重要,我用要你的頭顱祭祀,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秦操叉著手笑笑道:「秦操手不殺無名之輩」。
老翁道:「吾乃高老,吾妻莫老,人稱高老與莫老,他是黑馬老五,與吾兒義結金蘭,你們兩人對我方三人,就乖乖赴死吧」。
秦操笑笑道:「誰說是兩個打三個」,說完右手食中指并齊點在眉心。
虎賁傀儡還有九具,秦操目前境界無法一次召喚多個傀儡,老翁氣息沉穩,看似根基甚深,所以得好好地挑一下。
長槍盾牌?不合,大刀?不合,這時秦操召喚出一個手持陌刀的黑影。
高老見黑影出現,笑道:「傀儡術?」,便舉起斬馬刀橫劈過去。
秦操躍起阻擋在黑馬老五面前道:「別跑,你的對手是我」,黑馬老王手中拿出一根黑桿,秦操則是施展鯨神八極應對。
王書盡則拿出一柄長劍與莫老交纏。
黑影跟高老才一交手,只見高老臉色一片蒼白,黑影掄起陌刀,看似撥槳般左右劈砍,感覺輕鬆寫意,將原本威武的斬馬刀壓制到幾乎無還手之地。
高老大驚,一生戰鬥從未有過如此狀況,慌道:「小莫速來」。
莫老看了高老一眼,竟然被黑影一直壓制著打,怒道:「連個傀儡都打不過,你是越活越回去」,莫老瞬移到高老身邊。
兩人一遠一近,一快一慢,節奏各異卻默契十足,若交手的人是秦操只怕不出十回合便被斬殺,但黑影以力破陣,不怕你千萬變,我以力降之。
黑影將陌刀化成浪影,宛如怒濤碧波無窮無盡,高老莫老兩人就算是盡顯身手仍然被逼到山壁上。
只見退無可退,高老眼神一狠,大喝一聲,扔出斬馬刀,伸手一抓,斬馬刀引爆,登時天空炸裂,法寶破片四散,高老吐出一口血,莫老抱著受傷的高老想趁機遁走。
怎知煙塵中,一個黑影由上而下躍落,大刀斜劈,刀影從高老莫老兩人身上劃過。
兩人屍首從天而落,此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黑馬老五見兩老已死,莫不驚駭,秦操收起拳頭,道:「王道友,後面交給你了」。
王書盡橫空踏步而來,點點頭道:「沒問題,三十而立」。
只見王書盡身上拳影縱橫,宛如流星劃過,別說是三十人,三百人也瞬間打死,這黑馬老五就被王書盡硬生生打成肉餅。
秦操將二老的儲物袋收入囊中,並將黑馬老五的交給王書盡。
秦操再用火球符將三具屍體燒燼,馬車與山中小屋早就全毀,秦操手掌一抓,從地上飛起四團黏稠物飛到秦操手腕上變成手鐲般物品。
王書盡靠近道:「這史萊姆可裂變可納氣,的確好用,沒想到你身上怪東西這麼多」。
秦操將手上史萊姆手環扔給王書盡,道:「見你這麼滿意,不送一個給你說不過去」。
王書盡高興地將手環套到手腕上,笑道:「有了它以後夫子探視讀書時,我就輕鬆多了」。
秦操愕然。
不過黑馬老五已死,秦操與王書盡兩人只好冒著雨邊走邊飛地穿過山地來到山腳小鎮。
重新僱用一輛馬車,經過十餘天終於來到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