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一大清早,易形換貌後的仙舞趁著伶人坊公休日,於天聖皇城市集裡東瞧西看,順道探詢仇敵汝平王之惡行。正當她於女紅攤子賞玩髮簪時,恰巧遇到家境貧寒、娘親病重的幼女小環姑娘。當是今生有緣,仙舞先讓小環飽餐一頓,再攜上一大包早點,二話不說,便前去看望小環之母。小環萬萬料想不到,仙舞居然精通醫術,還在途中救治了一名腹痛如絞的小姑娘。因此,小環便大起膽子,只求仙舞真能救她母親一命。那麼,仙舞又會如何診治小環母親的沉痾呢?
「就勞煩仙舞姑娘費心。」婦人原本了無生趣,強撐身子,就為小環苟且偷生。
蒙紗姑娘先行把脈,仔細審視婦人傷勢。仙舞浮現笑容,顯見婦人康復有望。「大娘,您氣鬱癆傷已久,積勞成疾,裡外交加,故而體氣虛浮,難以痊癒。不過,若以針灸、外用內服兼治,當可盡藥石之效。」絳衣女孩兒解釋道:「至於外力內傷,服上『金創丹』即可調理治癒。」
中年婦人一聽,喜出望外。想不到天真爛漫的小小小環,竟無意間尋來一名高深莫測之奇人!真是老天垂憐,命不該絕!
仙舞旋即出手醫治婦人─火炙金針,鎖定穴位落手;外敷藥霜,內用『金創丹』一帖。經過二個時辰,小環母親已覺疼苦盡逝,手足清爽,呼吸不再粗淺短促,臉色蠟黃褪去,與先前判若兩人。
靜靜看著的小環忍不住開了口:「娘,妳是否感覺好多了?」掩不住擔心。
婦人已有力氣說道,「丫頭,娘覺得好多了。」
絳衣少女開始收回金針,幽幽嬌吟:「妳大可放心,小環。令堂的病痛已然怯除,剩下的就是調養。」
小環也幫仙舞打理放置醫材的小布包,又見其忽然消失於她手中,只感好奇。這姐姐還有什麼新奇本事?
抱起女兒,婦人拜謝道,「感謝姑娘施救之恩。說到調養二字,自又是一筆花費,夜娘承擔不起。」
少女淺淺一笑,「大娘之言,仙舞明白。仙舞見此地累積濁氣過重,對大病初癒之人極為不利。若大娘不嫌棄,可否隨仙舞離開,另覓居所?」
「舉目無親,何以為家?」夜娘怨嗟,「又能上哪兒去?」
蒙紗女孩兒站起,姿態俏麗,「實不相瞞,仙舞乃我朝禮樂司伶人坊之舞姬,恰巧坊中缺少人手,大娘倘有意重新來過,不妨予以考慮。」
中年婦女為之啞然。眼前這位深藏不露的神秘女孩兒是位舞姬?怎麼會?
「娘,舞姬是做什麼的?」小環不解,「也是大夫麼?」
小環母親臉色略紅,「舞姬是會表演美妙舞蹈的大姐姐,不是大夫。」歉然望向絳衣少女。
「那姐姐怎能救娘親您?」小環更不懂了。
夜娘苦笑道:「娘就真的不知了。」
仙舞走來,扶抱小環肩頭,「姐姐扮舞姬,情非得已。日後再告訴小環因由,好麼?」
嬌憨的小女孩兒笑答:「好!小環今後也要學姐姐當舞姬!」
婦人及仙舞但覺愉快,笑將起來。看來,天聖傳奇舞姬可望後繼有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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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衣女孩兒將居然仍能保持溫熱之油紙包攤開,供此母女倆飽餐一頓,再至市集上為她們添購衣裳。三人一塊回到伶人坊,當面向林荷姬請命。
荷姬聽罷仙舞陳述,也心疼這對母女境遇,「那就請夜娘與小小環兩位留在坊裡安頓,毋需再煩惱住處。」
夜娘感動莫名,遂和女兒一齊跪下,「坊主大恩,夜娘母女願做牛做馬,以報其萬一!」
伶人坊坊主托扶起母女二人,「請不必如此!我林荷姬有心助人,豈會求人報答?夜娘,妳且安心住下便是,此後坊中雜務就偏勞您了。」
「是,夜娘樂意之至。」婦人躬身再拜:「今後當以此處為家,不會流離失所。」
坊主笑言,「確是如此。夜娘,我們不必生疏,妳年紀稍長,不如稱我為荷妹;而小小環,則叫我荷姨罷。」
「荷妹,夜娘從命。」婦人微笑,看往女兒:「小環,還不快叫聲『荷姨』?」
小女孩兒嬌嬌喚道,「荷姨!」
「真懂事!」林荷姬高興不已,「來,小環,姨帶妳去參觀伶人坊,妳不是想當小舞姬麼?」
小環以眼光詢問娘親。夜娘欣然點頭,小女孩兒便歡天喜地牽起坊主的手,一大一小便相偕巡視坊內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