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稱．沐澄視角
Chapter 36 —— 我們的家回程的這天早上，我睜開眼時，聞到的是淡淡陽光混著樹葉的清新，還有耀星身上的熟悉氣味，我靠著他胸口，胸膛上下起伏的節奏讓我忍不住又閉上眼。
我們整理好帳篷、收拾完東西後，準備離開。
回程是由宇威負責開車。
不是臨時決定，而是他和耀星在出發前就講好了，去程由耀星開車，回程就交給宇威；雖然他們平常總是互相針對，但他們之間好像默契很好，習慣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
耀星依舊一臉理所當然地把車鑰匙交出去，自己和我坐進後座。
車子發動後，我原本還想撐著不睡，但身體真的太疲憊了。
頭一歪，就靠在耀星肩上，他自然地用手撫著我的手臂，輕輕的、慢慢的。
只要他在，我就能安穩得像是全世界都靜下來了。
以前的耀星，總是讓我心跳得很亂。
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甚至只是一點點的靠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我心跳快得停不下來。
但是這幾天……卻有些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們確定關係之後的改變，還是因為我終於懂了什麼。
他的靠近，不再只是讓我緊張，而是讓我放鬆。
我昏昏欲睡睡，整個人靠著他，幾乎快聽不到聲音。
「你們是在玩什麼遊戲，今天怎麼換她累成這樣？」宇威的聲音像是蓄謀已久般，在車內悠悠響起，輕描淡寫卻精準命中。
我瞬間驚醒，身體反射性一抖，卻死死地貼著耀星不敢動、不敢抬頭、甚至不敢呼吸。
宇威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等到我睡著才講！
我只能裝睡，裝得超爛，甚至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更讓我崩潰的是，身旁那個沉穩的男人。
耀星慢條斯理地抬起頭，動作慵懶，語氣依舊平穩、從容，卻偏偏含著一點壞心思。
「……沐澄不習慣睡帳篷。」
就這樣，輕飄飄地說出來了。
看似在幫我說話，實際上根本沒澄清任何事。
他停頓得剛剛好，不多不少，卻充滿模糊的空間。
他一定還在偷笑。
我能感覺到他的下巴動了一下，像是嘴角往上勾。
超！討！厭！
宇威安靜了幾秒，最後只嘆了口氣：「……。」
若曦明顯是憋笑憋到不行，而我卻連呼吸都覺得羞恥得不行，忍不住偷偷睜開眼。
就在這時，耀星正低頭看我。
沒有說話。
只是很自然地用手指勾過我耳邊的頭髮，我死死抓著他衣服，整個身體往他懷裡縮，像是這樣就能逃過所有人的視線。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貼在耀星身上的溫度太舒服了，直到他的聲音輕輕地落在我耳邊。
「沐澄，起來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聲音還有點沙啞：「嗯……怎麼了？」
「他們家到了。」他笑了一下，像是早就預料我會這樣開口。
我愣了一下，才轉頭看向車窗外。
宇威和若曦已經下車，站在車後廂前拿行李。
我跟著耀星一起下車，剛走到後車廂，若曦就轉過頭來看我。
「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吧～」她說。
「好啊……」我點頭，卻有點憋不住笑意。
天知道我這句「好啊」裡，腦海裡飄過了若曦的多少聲音？再看著她那副裝沒事的表情，若曦真的超大膽。
但我好像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當我還沉浸在「彼此都不是省油的燈」的羞恥感裡時，耀星已經若無其事地走向宇威。
「死變態能不能收斂一點……？你知道沐澄這幾天睡得有多辛苦嗎？」
宇威想反駁，卻下意識地看向若曦一秒，然後無奈地回應：「我？唉，沒事……。」
他的眼神超明顯，而若曦還裝出無辜的表情，像在說「誰？我嗎？」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回到副駕駛座，耀星也過來了，動作熟練地繞到駕駛座。
「開車小心哦～」若曦在窗邊揮手，溫柔地說。
「會的。」耀星語氣平穩地回。
「再見啦，下次再一起玩。」宇威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好～～～你們快上樓吧！」我揮手與他們道別。
重新上路後，我靠著車窗，原本還在努力撐著不要再睡，想陪陪耀星聊一點，但身體真的撐不住了。
耀星注意到我的反應，他溫柔地說：「睡一下吧，到家我叫妳。」
我睜開眼，忍不住問：「我家……還是你家？」
話一出口，我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很不一樣，像是在和他撒嬌，但我知道我不是為了可愛才這麼問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又或者我不想回到……那個沒有人會關心我的家。
耀星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開著車，視線專注地看著前方。
過了一會，他溫柔地說：「看妳想回哪個家。」
他只是單純地，等我說出我真正想去的地方。
我沉默了幾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然後，慢慢閉上眼睛，把臉貼在椅背上，小聲說：「我想回我們的家。」
這句話像是脫口而出又像是藏在心裡很久。
我沒有睜開眼，沒看到他表情，只聽見他回了一句：「好。」
車子緩緩開進車庫，我還半夢半醒地靠在副駕座上，耳邊是引擎熄火的聲音。
耀星把車停好後，解開安全帶，然後下車、關上車門。
我還沒反應過來，副駕駛的車門已經被打開。
涼風灌進來，還帶著他身上的味道，下一秒，他把我從座位上抱起來。
我下意識叫一聲，反射性地抱住他脖子，壓低聲音說：「我可以自己走啦……」
他低頭看我，又是那種讓我無法拒絕的語氣：「我想抱妳，不可以嗎？」
我只能小聲地說：「……可以。」
我們回到那個不算大的空間，但對我來說卻是世界上最安心的角落。
「今天晚上……你要乖乖睡覺喔。」我認真地對他說。
「我會。」他抱著我，聲音很低。
「這麼聽話？」我有些意外，他竟然這麼順從。
「嗯，因為我已經很滿足了。」他看著我，那表情像是意有所指。
我忍不住臉紅，滿足……？
我眼神飄移了一下，心跳加速，然後小聲地說：「可是……你射在外面……」
說完我感到羞恥，這句話怎麼可以自己講出來啦！
他頓了一下，然後一臉無奈，語氣超級認真：「我的意思是，因為妳就在我身邊。」
我更羞恥了，根本講不出話。
他卻還不放過我，手撫過我耳邊的頭髮，繼續說：「而且我原本就不打算內射妳。」
「我怎麼捨得讓妳承受風險？」他的語調仍然從容，卻藏不住他那點壞心思。
他低頭吻著我的額頭，然後又慢慢地說：「下次出門我會準備好套子，如果妳真的很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啊！你不要再講了啦！！」我終於受不了得掙脫他的擁抱，抓起枕頭砸他，他一邊笑一邊躲，卻又重新把我摟進懷裡。
情慾寫作家 —— 筱靖／雨曦✉️｜support@slowlydream.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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