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menian Dances Part II(亞美尼亞舞曲 第二部)/Alfred Reed
II. Khoomar (Wedding Dance) 婚禮之舞
III.Lorva Horovel (Songs from Lori) 洛里之歌
亞美尼亞位於西亞外高加索地區的南部、亞美尼亞高原的東北部,在黑海與裏海之間,西鄰土耳其,境內多高山。崇山峻嶺一直綿延到土耳其境內,旖旎的風光浪漫唯美、巍巍的山峰蒼鬱壯麗。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環境,造就了其豐富而多樣性的文化內涵。相傳舊約《聖經.創世紀》中諾亞方舟(Noah’s Ark)在大洪水退去後停靠在亞拉臘山上(今亞拉拉特山),而這座山就位於今日亞美尼亞與土耳其邊境。亞美尼亞人自古把自己當作洪水氾濫後世界上出現的第一批人種,而視該山為聖山。他們也的確是世界上第一個將基督教列為國教的國家,其歷史可以溯源到四世紀時,並且在之後的一千年間一直以獨立國家的型態存在,未因為羅馬人、波斯人與蒙古人的侵略而消失。

Alfred Reed
亞美尼亞舞曲是美國著名作管樂曲家呂德(Alfred Reed, 1921–2005) 最為重要的代表性作品,為一首包含了四個樂章的大型管樂組曲。其中第一部(Part I)為組曲的第一樂章,第二部(Part II)則包含了其餘的三個樂章。每個樂章均由一個至數個亞美尼亞地區的民謠發展架構而成,這些音調是由民謠採集家柯米塔斯.弗達貝特(Komitas Vardapet, 1869–1935)所蒐集而得。大師以其嫻熟的配器功力及多線條的對位手法,將傳統的歌謠演繹變化到極致,既保存了原始曲調的風韻,亦將管樂團在音色的變化、節奏的多樣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第二部Part II
亞美尼亞舞曲第二部完成於1975年冬,亦由貝吉安博士率領伊利諾州立大學交響管樂團於1976年4月4日首演,當日的音樂會,也是亞美尼亞舞曲第一部和第二部首次被完整地演出。
舞曲的第二部是由三首亞美尼亞民謠所構成的三樂章組曲,即為整部作品的二至四樂章。(第一部為單樂章作品)這三首民謠均由柯米塔斯首次彙整、編教,並改編成鋼琴伴奏的聲樂獨唱曲或無伴奏的合唱曲。
2nd Mvt. Hov Arek (The Peasant's Plea) - Slowly, and very sustained
農民的淒訴
〈Hov Arek〉(come, breeze)亞美尼亞文的原意為「請你來吧﹗微風﹗」是一首抒情歌曲。述說一位年輕人迫切的懇求群山,求它們發散氣息,讓他乘著微風脫離悲苦的絕境……。而作曲家呂德博士把他譯作「農民的淒訴」。這是一首有著精緻而動人旋律的慢板篇章,而其中卻蘊含著莫大的情感能量。
大師運用木管六連音及顫音的交疊,來臨摹微風吹拂的感覺;加上豎琴朦朧的琶音及擊樂顫音琴、鐘琴的不對稱節奏,營造出山嵐飄渺如夢似真的想像。代表年輕人的英國管悠悠地吐出他的哀求與苦楚。木管樂器不斷重述的嘆息音型,更加深了心中的糾結與悲涼。在配器的不斷擴張之下,情緒高漲到了頂點,由法國號法發出主人翁內心最深沉的嘶吼,最終激動的情緒得以平復,在長號以弱音器奏出的嘆息聲中,他的祈求亦隨之消散。
3rd Mvt. Khoomar (Wedding Dance) - Allegretto scherzando
婚禮之舞
本樂章的標題〈Khoomar〉是一個亞美尼亞的女性名字。在柯米塔斯的筆下,原本是改編給女高音和混聲合唱團的Acapella(無伴奏合唱)。這首輕快又富有活力的曲調,描寫著一個傳統亞美尼亞村莊的歡樂場景,兩個年輕人在此相遇、相戀並互許終身……。作曲者下了一個適切的副標題——「婚禮之舞」。
複拍子節奏賦予了這個樂章輕鬆快活的基調,雙簧管和豎笛群奏出雀躍的音符,加上法國號的唱和,正如這對熱戀的愛侶互訴情意。管樂器分組的對唱,好像前來婚禮的賓客,你一言、我一句地道著祝福和慶賀。樂章中段轉入G小調,由中音薩克管及長笛先後唱出略帶哀愁的線條,各自搭配次中音薩克管及雙簧管的對位旋律,如同過去的回憶般一幕幕地湧上心頭。尾聲前的大齊奏,大伙兒一起舉杯狂歡,最後再次由長笛和中音薩克管奏出主題,和上英國管的下行半音階,讓派對的喧囂化為靜夜的點點繁星。
4th Mvt. Lorva Horovel (Songs from Lori) - Broadly - Presto - Molto meno mosso - Presto
洛里之歌
這段音樂的素材是一首Lori(洛里省位於亞美尼亞北端)的犁歌(Plow song),原本是結構複雜多樣的獨唱即興配上亞美尼亞傳統樂器襯底,經過柯米塔斯廣泛的研究和蒐集始得窺見原貌,乍聽之下有類似經文歌(Motet)的意境和莊嚴。其豐富的節奏元素和旋律結構的來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的時期(Pre-Christian times)。在農人戮力工作時,這樣的歌曲更緊密地聯繫了他的肉體與精神。鏗鏘的吶喊宣敘,好似在與一起犁地的牛隻發出請求,並且嘆息自己的勞苦。這樣的情感迴盪在自由流動的旋律和節奏與音程(Intervallic)的結構中。
樂章的導奏便以小號及短號(Cornet)重複的吶喊,堆疊上高音木管的嘶吼揭開序幕,接著法國號及中低音木管重述著同樣的低吼,當中不時的點綴上唐突的擊樂聲響。銜以木管組響亮又綿延的齊奏漸漸將樂曲導入急板段落。在輕巧的兩拍子律動中,木管飛快地舞動著音符,銅管群則伺機佐以重捶式的對位旋律,音樂就不斷在如是的衝突下往前行進。在兩段快板中間鑲嵌著複拍子的慢板間奏,給了我們在目不暇給之餘的喘息機會。♪♬♪(Sib-Sib-Do-Sib)型態的頑固音型貫穿整個慢板段落,層疊其上的則是中高音木管時而沉重、時而雀躍的主題。最後由法國號藉著重申慢板主題,把樂章過渡到最後精采的快板。尾聲由低而高、由長而斷,各個聲部不斷地累積建構,為急板的第一主題再度現身而鋪陳。不同於第一段由第一部豎笛擔綱,這次的主題由長、短笛搭配短號演出,接力的是長號疊上小號的第二主題。同樣的主題架構,但是作曲家運用其獨特精湛的配器底蘊,讓兩個相近的樂段非但不顯索然枯燥,反而前後呼應、相映成趣。曲終,木管群快速音群幾近瘋狂般的流竄,加上銅管如利刃般急促地斷奏音符,喧鬧激昂地結束了這部偉大不朽的大作。
※資料來自『清翠交響管樂團』YouTube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