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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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拐了彎,看到符明那熟悉得令人憂懼的身影時,他猶豫了,腿跟着冷縮不前。當符明回過頭望見李唐,並且展露出他特有的、天真的笑容,李唐心內更湧起無以言喻的愧疚與自責,他後悔了,後悔約符明出來。

『怎麼無精打采的?』符明迎上來,伸出右手臂搭在李唐肩上,左手一劃,像電視節目主持人在介紹風景:『看,有冬天的陽光,有你,有我,這可是星期天下午哦!』

『是啊,星期天下午。』李唐苦笑着。就是到上個禮拜天下午,他才知道的。

那天寒流仍舊徘徊不去。就連偶爾露臉的陽光也一無暖意。街上的行人一個個縮着脖子,像上了年紀的老人。

很意外的,綺麗邀李唐出來,說有要事。李唐以為她和符明鬧彆扭了,便以和事佬的身分,前去赴約。

他去了才發覺符明並不在,只見到綺麗一個人埋在舒軟的沙發,像失戀的少女,茫然的臉龐寫滿重重的愁苦與憂鬱。

『是不是跟符明吵架了?』李唐在她對面坐下。

桌面有杯濺剩的檸檬水,半透明的麥管斜斜挿入杯中。她拿起麥管,無聊地攪動了下,看李唐一眼,深深嘆一口氣,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惱人的無奈。這不像以前的綺麗,她在李唐的印象中是活潑、可愛而又俏皮的,每想及她,腦中首先浮起的便是她甜得化人的笑臉。

『鬧鬧意見是難免的,忍過去就沒事了。』李唐很過來人地安慰她。畢竟他戀愛過,也親嚐了失戀滋味。他站起來,掏出十元硬幣,丟到空中,倒轉了幾圈,又落入掌心,說:『我打電話叫符明出來,請他當面向妳道歉。』

『不要,不要。』綺麗趕忙伸手阻止李唐,並拉他至身邊坐。『我們沒吵架。』

『那是怎麽回事?』

她手未放開李唐,甚至還更緊了一些。李唐認為這是因她心情不好,需要安慰的緣故,便用手輕拍她手臂,以最慈和的眼神看着她。她的臉沉在濛暗的燈影裏,顯得十分蕭索。

『我並不喜歡他。』她的語氣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就像符明和她毫不相干。

李唐不覺一顫。他一直以為符明和綺麗的關係是一目了然的,沒想到一目了然後面,居然還埋藏着教人預料不到的情況。

『怎麼會?!你們不一直處得很好麼?』

『那是另一回事。』她兩眼忽然閃射出逼人的光芒,然後黯了下來,飽含淚水,『我的心裏只有你沒有他。』她頭一低,淚珠掉落下來,打在李唐手背,溫溫濕濕的;淚水沿手背流下,却又涼涼癢癢的。

怎麼可能!?李唐不敢相信。心突的下沉,只覺暈眩、暈眩,像掉進一個踩不著底的不真實的世界。

上個禮拜天下午,就是這麼一個令人震驚的下午。

或許,今天對符明而言,將更加震驚吧?!等他知道了一切,不知他會有怎樣的反應?可能出現一張前所未見的蒼白、驚嚇、恐慌的臉吧?李唐心寒不已,不敢再往下想。

符明大拇指用力扳壓中指,發出咔咔咔的響聲,他道:『想不想去看「鐵十字勳章」?』

李唐沒有意見,對他來講,看什麽電影都一様,他只想找機會把事情說明白。或許電影院裏的黑暗能給予較好的機會與勇氣。

他們離開大路,抄近路,經過的小巷,十分狹窄,陽光彷彿照不進來,陰陰暗暗,有點潮濕。窄巷兩邊零零落落地站着醜陋的皮條客,一個個口嚼檳椰,以一種不單純的、罪惡的眼光打量李唐與符明。李唐與符明不吭聲,兩眼平視,很默契地快走過去,避免了被拉扯、糾纏的尷尬。

走出陰暗的小巷,大街益發明亮。巨幅的電影廣告牌已經在望。

『本來也請綺麗一道來。』符明說:『可惜她今天家裏有事,不能來。不過這也好,我們哥倆正好藉此機會聊聊。』

符明自然不知道,綺麗所謂家裏有事,只是藉口罷了。她要李唐利用今天,把事情向符明說清楚。李唐原本不願意的,因爲這對符明就有如將小孩日夜盼望而終於盼到的禮物給狠心搶走一樣,實在太殘酷了。

『樓上或樓下?』符明問李唐,他依然沒有察覺到李唐滿懷痛苦的心事。

『隨你。』

『今天怎麽了?』他開玩笑地拍李唐的肩頭,『什麼都隨便,不像你。』

大約是快下片了,窗口人少,更不見黃牛的蹤影。他們輕易就買到票。電影院前冷冷清清,只有幾個提着竹籃兜售橘子、牛肉乾、口香糖的小販,坐在臺階,愁眉苦臉。

符明在門口買一大包爆米花,『綺麗最愛吃這玩意兒了,邊看邊吃,就當她也一道來吧!』他說着便獨自呵呵笑起來。幾粒爆米花紛紛跌落到地上。笑聲像針一様,刺戳李唐流血的心,令他痛苦萬分。

銀幕上戰鬥激烈,符明聚精會神,看得津津有味。李唐却一點心情也沒有,腦中只在想,該如何向符明解釋呢?他真後悔答應了綺麗的要求,然而那天,他並不是沒有努力過。

『妳知道嗎?這是符明第一次戀愛。』他瞪大眼,對綺麗強調:『初戀?妳懂嗎?』

『可是我不已告訴你,我不喜歡他。』

『他是愛妳的。自從我們在舞會認識,符明就曾對我表示,妳是他心中嚮往、追求的理想。等到妳答應繼續交往,他生命便只有妳了。』

『符明待我好,我承認。可是我想過,我對他無法産生更一步的感情。』綺麗淒迷的臉彷彿記滿複雜的情感,『你知道我爲什麽常要符明邀你一道出來嗎?因爲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感到快樂。』

『符明與妳在一塊,也同樣感受神妙的快樂。妳這樣做,會令他唯一的希望與寄託整個破滅,妳不覺這樣太殘酷?』

『殘酷?我呢?你以為對我就不殘酷?』她聲音不禁顫抖,接着嘴無力地開闔,並依偎在李唐肩膀,抽抽噎噎起來。

李唐意識到自己將遭受一場可怕的痛苦與折磨,不禁感到萬分恐懼與無助。他了解符明的個性,符明會為此消沉、墮落,這是他不願見到的。而現在就算他喜歡綺麗,也只限於單純的喜歡,愛是稱不上的。畢竟他始終把綺麗當作好友的女朋友看待,心裏從無齷齪綺思的念頭。可是綺麗却把心事說開了。他不知道如何安排綺麗?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符明?這些可怕的問題,噬蝕了李唐整整一個禮拜,一如千萬條惡蟲爭食他脆弱不堪的心。若不把事情講明,他必定崩潰;他已無法忍受心底那種撕裂般的痛楚。

『符明……』李唐心裏掙扎了半天,終於偏過頭,輕喚著。

銀幕上一門迫擊砲落地爆炸,德軍在慢鏡頭中,血肉橫飛,緩緩倒下。

符明只有半邊臉,微微發光,尤其是直挺得有點西洋的鼻梁部分,更閃着流光,令李唐想起廣告海報上那馬龍白蘭度的側影。符明連眼也未眨一下,手指指銀幕,示意李唐專心看電影,並且往嘴裏送了幾粒爆米花,然後把整包爆米花塞到李唐懷裏,也將李唐原打算講的話一道塞了下去。

又一門砲彈落地爆炸,李唐殘餘的勇氣也被炸得四分五裂。他希望下一門砲彈能炸碎自己以及可惡的問題。

銀幕打出『劇終』二字時,他恨自己未死,心中塞滿傷感、沮喪的情緒。

散了場,整條電影街人潮氾濫。夕陽已被千變萬化的霓虹燈給趕了下去,但天邊依然亮麗,遠處彩霞紅艷艷撒滿半天邊,有著難以形容的淒美。

『怎沒吃?』符明接過李唐手上剩着的爆米花,一粒粒丟往空中,再張口去接。符明就是如此天真、浪漫,一臉稚氣、頑皮的表情。誰會想去傷害這麽一個純潔的心靈呢?李唐又爲自己感到罪惡起來,就像自己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一樣。

『我帶你去看綺麗最喜歡的大衣。』符明忽然記起什麽,冒冒失失地說。

李唐一時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愣住了。

『哎,真該死,我老忘不掉綺麗,一再提到她,是不是很令你厭煩?對不起,我忘了,今天是我們哥倆的日子。』

李唐不知道,自己若告訴符明,綺麗要分手,正是因為他的緣故。那麽,他們是否還是哥倆好?

『我請吃排骨麵。』符明慷慨地說。就同舞會那晚,他們送綺麗回台北,符明也這樣講過。

他們走進以前那家麵館,裏頭早已客滿,站了好一陣子才等到座位。這店原本只有一小間,三坪不到,最近發了起來,不但擴大了,並且併吞了隔壁間,位子增加好幾倍,却仍供不應求。同桌的一對夫婦才站起,立即有人迅速佔住剛空出來的位子。

麵來了,符明像在學校自助餐廳一樣,呼呼吃將起來。

『看你……』初識那晚,綺麗看到符明狼吞虎嚥的様子,不禁失笑。

符明臉一紅,含着一嘴麵條,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就是這樣,不拘小節。』李唐感到不對,趕忙替符明辯護:『人却十足正派,君子得很。』

『是嗎?』她雙眼一亮,看看符明,又盯着李唐問。

『信不信由妳,以後自會分曉。』李唐發覺光他一人在表演,便偷踢符明一腳,要他支援。偏偏符明只是傻呼呼陪笑着,不說一句話。李唐尷尬萬分,感覺自己就像在演出走了樣的雙簧。

『你們真有意思。』綺麗說着,噗哧一聲笑出來,輕鬆了僵住的空氣。

那夜回家,符明一再提起綺麗有雙會說話的眼睛,甚至形容那雙大眼睛裏頭有神話般的夢境。看他那様興奮,李唐便鼓勵符明追求綺麗,於是,綺麗自此走進他們生活的圈子。可是誰又料到這小圈子會變得如此不堪收拾?

李唐毫無胃口,把排骨推至符明面前。『不客氣了。』符明咬一大口排骨,又跟李唐談論『鐵十字勳章』的人性問題。李唐只是虛應著,心底却嘆氣不已:唉,為什麽要有人性呢?否則問題將容易處理得多。

『電影看了,肚子也填飽了,接着怎麼辦?』符明恰巧站在路燈底下,影子縮成圓圓一團。

怎麼辦?不能現在分手。李唐想到綺麗的交代,便建議:『找地方坐坐。』

『好!咱們哥倆好好聊聊。』符明伸手搭在李肩上,李唐覺得符明的手臂好沉重,沉重得令他感到窒息。

一名衣冠楚楚的小提琴手,闔着眼,頭隨着拉琴的手而搖動,整個靈魂陶醉在自己的樂音裏。這曲調如泣如訴,彷彿其中埋藏悲慘感人的戀情。

『我們來點酒怎樣?』李唐想,酒總能激發懦者的勇氣。

『你不是不會喝酒嗎?』符明奇怪地打量原本滴酒不沾的李唐。

『這樣談話才有氣氛。』 曲子拉完了,四處響起零零落落的掌聲。李唐偏頭去看,提琴手已鞠躬下臺,接班人是一名留有八字鬍的鋼琴師,臉紅通通的,一副生活得很好的樣子。

他們要來兩杯威士忌。

『祝一切!』李唐呷了口。辣!喉像着了火,直燒到腸子。

符明講了許多,但話題總與綺麗有關,就如同綺麗是主題,而一切言語全爲了解釋主題。

『你說,綺麗和我以後會不會有結果?』符明又孩子氣的詢問李唐。符明的臉已有紅意,李唐想,自己的臉一定紅得更厲害。

自上個禮拜天下午之後,李唐便知道符明與綺麗是不可能有結果了。告訴他吧!他遲早會知道,告訴他吧!李唐腦中閃過電影裏士兵中彈緩緩倒地的鏡頭,心陡地往下沉,有股森森冷意自他脊骨一直冒上來,冒上來。

『你說會不會?』符明又問,兩眼充滿希望的光輝。令李唐不忍。

『不知道……也許會吧。』李唐又欺騙符明,也欺騙了自己,他為自己感到氣惱。

著曳地黑絨晚禮服的女侍,走過來為他們斟滿冰開水。俯身的女侍,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胭脂味,這似乎給了符明什麽靈感。

『我打電話給綺麗,看她能不能來?』

符明摸出銅板,踩着舞步,哼着不知名的歌,走向櫃臺。看著他不夠穩重的背影,李唐在想:符明擁抱的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雖然對他天真的心靈來說,這或是最爲完美的希望,可是這希望總要破滅,如美麗的泡沫。唉,李唐竟有點氣恨符明,無知無覺,看不出綺麗的心情與他的掙扎。夢總是會醒的。李唐決定告訴符明,男子漢必須面對現實。

符明面帶失望的表情回來,跌到沙發,眉頭微微地皺在一起,面色也有些凝重。

符明,我必須告新你,綺麗始終不喜歡你,你這是一頭熱,知道嗎?你們不可能有結果,她說她喜歡的人是——唉,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

『你怎麽了?不舒服?』符明疑惑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麽李唐臉上會有如此奇怪的表情。

『符明……』李唐緊張起來,像生平第一次登臺表演,全身肌肉僵硬如石,而嘴部却癱軟無力,吐不出話語。

『什麽事?』符明身子探出桌面,逼視李唐,『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一下發愣,一下又吞吞吐吐的。』

『我――』李唐的舌頭依然不靈光,『綺麗她―』

『綺麗她怎麼了?』符明有如注入興奮劑,精神整個來了,眼中充滿明亮、愉快的光采,『快說,她怎麼了?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說――她――』李唐喉嚨緊得被掐住似的,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化成一番痛楚的自責。他喪失理智般,猛然舉起酒杯,一仰而盡,嗆得整面臉像過了夜的豬肝。

『酒怎能這樣子喝呢?』符明遞來冰開水,溫和地責備李唐。

李唐一口喝盡冰水,但覺冰水一下被蒸發似的,滿肚又火辣辣燒起來。

琴師正彈奏着象徵友情的『惡水上的大橋』。

『符明,我對不起你。』

『別胡說,你有什麽對不起我?今天到底是怎麽搞的?我看你是醉了,我們走吧。』

醉了?真醉了倒好,可暫時拋開一切煩憂。只是我一點也沒醉,我心裏清醒得很,問題猶末解決,煩惱仍然糾纏不去。我該怎麼辦呢?

李唐拒絕符明的援手,趴在桌上,不知道該留下抑或離開?

不過,他們終究是離開了。

李唐回到家,心裡始牽掛着符明,覺得自己是個該死的罪人。想打電話給綺麗,可是想到自己並未辦好她交代的事,便又打消了念頭。他虛脫般,躺在床上,什麽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讓房內恐怖的黑暗輕易地吞沒他。

他不知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忽然鈴聲大作。黑暗中,李唐摸起電話筒,竟是符明。

『剛剛綺麗都告訴我了。』

『你都知道了?!我――』

『不用道歉,這種事不能強求』

『你――』

『不必擔心,我很好。說不難過是自欺欺人,不過,我這次却覺得自己真正長大了。』

『我們還是好朋友?』

『當然。』

『我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我瞭解。』

『但我甚至不知道,對綺麗會不會有愛?』

『這種感情事說不明白,就看你們造化如何。』

『符明。』

『嗯。』

『改天我們再喝一杯好嗎?』

『沒問題。我還可以告訴你,綺麗喜歡哪些東西。』

『那麼就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青澀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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