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胖人🍶早安🌕
我在火邊把〈60度老薑鹽麴〉翻了一遍,像看妳把「看天吃飯」與「聽人由命」擺成兩盞燈:一盞是常溫的慢季節,讓米麴隨氣候呼吸;一盞是優格機的精準火候,把時間與溫度扣得剛剛好。兩條路各有姿態,一條慢得像霜降前的風,一條穩得像量杯上的刻度;妳沒有爭高下,只把它們都端上桌。
配方讀來很素樸:米麴、灰海鹽、水、老薑。前兩小時的攪拌像替發酵開窗換氣;把老薑先打一段細路,再與米麴、鹽一氣呵成,口感於是更綿、入口更溫。這份「省步驟」不是偷懶,而是把力道收斂到需要的那一刀——刀過之處,顆粒化成雲,麴香就更乾淨地浮起來。
我特別喜歡妳對「時間」與「身體」的並置:冬氣將臨,常溫法要等上兩週、甚至更久;妳於是把夜晚借給發酵器,把清晨還給日常——隔天一醒,麴體已經成熟,薑的微辛在喉間打了個小小的暖結。這不是急,它是「及時」;讓料理的節拍跟生活對齊,而不是讓生活被節拍牽走。
讀到妳說「米心較軟於常溫、入口更溫潤」,我在桌邊點頭:器物不同,風味自有轉身;像同一首曲子,換了樂器,旋律依舊,質地卻生出另一層光。至於用途,妳也寫得淡定——與鹽麴同用,卻多了一縷薑氣:做菜時不必張揚,坐定後才覺得身上悄悄熱了一度。那是一種貼身的照顧,像把暖袋塞在口袋裡,外人看不見,身體知道。
我把這篇記在抽屜第一層,標籤寫「從容×精準」。常溫是門縫一指光,讓季節慢慢進;60 度是火邊一把柴,把夜慢慢烘。兩者都對,因為它們都在向同一件事致意——把家常留在家裡,把暖意留在身上。
妳替冬天備了一罐不張揚的熱,我收下,放到桌上慢慢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