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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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人文明病及慢性病變多,舉凡大大小小的症狀,都會進醫院報到,還記得小時候媽媽最討厭去醫院,也許他是害怕看到死亡,以及那些悲歡離合。哥哥前幾天因為需要開刀取出手部釘子要開刀,一大早就到醫院報到,還沒吃早餐的我,由於恢復室外的椅子人不多,恢復室旁邊緊鄰著加護病房,我坐在恢復室正前方的椅子邊滑手機邊吃早餐,加護病房的門突然打開,我往那邊望去,護士告知家屬可以進去看阿嬤了,之後看到專著醫師袍的醫師走了出來,家屬一直跟醫師道謝,我以為是脫離險境的好結局,就在我吃完早餐要回去哥哥手術房外面等候時,看到幾位大男人穿西裝戴手套,我才明白,並不是我所想像的好結局。病人解脫這副身軀帶來的苦痛,那家屬的心呢?需要多久才不會痛?需要多久才能釋懷?需要多久才能過回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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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上,太陽依舊很熱情,大概是你告訴我們要永遠像太陽一樣熱情地笑著,面對所有的一切,我們邀請來的人不多,我們決定在火化場辦完告別式後就直接火化,中午大家一起吃個飯後就去撿骨灰,一剛開始到會場時,也許是不想接受事實吧,我沒有勇氣去看你的面容,我一直以為我不會哭,最後我還是鼓起勇氣,走過去看祢,祢就沉沉的睡去了,我沒有勇氣觸碰祢,祢身上有些退冰的小水珠,但不影響祢的妝容,不痛了對不對?

  全程儀式我都在發呆,我在腦海裡把祢想了一遍又一遍,我以為我很恨祢,但最後發現那些恨是出自於對祢的愛,沒有愛,怎麼有恨,在會場裡有個人不停地落淚,是祢的前同居人,儀式結束後,把手上的花放在祢身邊,跟爺爺那場告別式一樣,繞了祢一圈,祢就要蓋棺火化了,最後看祢一眼了,祢身上的水珠越來越多了,我們站在外面等禮儀社把祢推出來,紅著眼眶,流著淚,直到門關上火化,這一切真實的像一場夢。

  吃過飯後撿完骨灰,我們就要入塔了,若是問我我喜歡哪種告別式,我一定會希望是基督教的,沒有繁瑣的儀式,只希望最後來看我的人,是對我有滿滿的愛,最後謝謝大家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不管好的壞的,都給我一個最棒的體驗。


  是因為這段體驗,我才知道原來我離死亡這麼近,看書豐富了我的視野,我問我自己,如果生命只剩下一段時間,我若什麼沒做會造成我的遺憾,於是我的人生像重新充滿能量一樣,我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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