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媽媽一起整理著菜園裡頭剛摘下來的蔬菜
我說著女兒最近工作上的一些困擾
在外面租房子碰到的一些事情媽媽回說 他們長大了自己處理
我其實知道自己的女兒長大了
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女兒
總是會有些擔心的吧
話一轉
媽媽說著弟弟家大小的事
包括弟妹怎麼晾衣服？
包括弟妹怎麼整理？
包括弟弟的女兒在外工作，詳細的鉅細靡遺的訴說
包括他在外面居住說著買菜好貴喔
想著菜園裡頭的小菜苗要整理下來，讓她下一次回來能夠帶走
去種在她的花台上。
小時候我就知道了
我是女生
再怎麼強！功課再怎麼好？
學校的表現或者比賽在怎麼好？
對媽媽來說，我就是女生
她幾乎沒有鼓勵過我
最近跟她分享
有機構想要我定期去授課
她卻說
注意妳的牌照責任重大
我只是授課並不是執業
媽媽一轉又說
弟弟他們家網路業績不錯
他們買了什麼車
弟弟帶他們去許多廟宇走春
弟弟刻意提早下班，回家陪他們
我們對話中，每講兩句就出現我弟弟的名字
我每一個分享 她總歸因到弟弟現在的情形
或是弟弟更棒更好更體貼
我其實很高興
弟弟這幾年開始花時間陪爸媽
過去是我跟先生開車帶著爸媽到處旅行
僅僅只有一次，我們計劃著去溪頭玩
事先家人都知道
出發的當天
弟弟才說他們會從他們家裡出發跟我們會合
在我的記憶裡頭
僅僅就這麼一次嗎?
應該還有一次是
我先生安排帶爸媽到大小金門
因為50幾年前 爸爸就在小金門當兵
這是爸爸想去的地方
先生組了一團親友一起陪著爸爸回味他年輕時光。
過去媽媽說他忙
我並不怪罪
這些年，他已是管理階級
工作量已經減少了
每週會開車回十幾公里外的爸媽家
而我這幾年特別
直接搬回娘家附近居住
因為鄉下地方交通不方便
採買更不容易
爸爸不開車了
我只是想能盡量能多陪陪他們
在他們門診往返
在他們出遊及採買
我能充當司機服務
當然
弟弟也開始改變了
回家的次數增加
爸媽就醫的往返，他說由他來
除非他工作上無法排除
我當然樂意
而且知道鄉下非常敏感，
大家看著看著都知道
都說著是女兒回去陪伴
這樣的訊息傳遞在村子裡頭發酵
媽媽不大樂意讓這樣子的聲音傳播
這似乎傷了他兒子的形象
當我跟媽媽說
每週一個晚上回娘家居住陪他們
她竟然拒絕
好吧
這尺寸的拿捏，我真的左右為難
畢竟他們快90歲了
我知道
但卻無法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