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瑤的心聲】
「我不喜歡她難過了、想我了,卻發現我不在身邊的感覺……」
「可是這樣想,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反覆思量著那所遠方的大學,滿是期盼卻也滿是拉扯。那裡有未來、有資源、有湯瑤夢寐以求的自由;但也意味著長時間的分離,意味著她要把洛青放在生活的另一端,用訊息、電話、隔著距離的小螢幕維繫關係。
每次看著洛青微笑地說:「妳去吧,我會支持妳的。」她心裡就抽痛一次。
那笑裡,有祝福,但也有刻意壓住的委屈。
湯瑤知道,自己還沒辦法完全做到「不回頭地奔向夢想」,因為那個人太好了、太重要了,重要到讓她想把這個選擇也變成兩人共同的課題。
可她也害怕,會不會,愛得太深,就會變成束縛?
會不會,自己那句「妳已快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順位」,其實是讓洛青背上了額外的重量?
【洛青的心聲】
她不是不知道湯瑤的掙扎。
也知道自己已經被放進她心裡很深的位置。
「我開心,但也擔心。她不該因為我,就退後了自己的夢想。」
洛青一向小心翼翼。
她對愛情的信仰是自由,是陪伴,而不是綁住彼此的腳。
她怕自己成為那個「讓湯瑤委屈」的人,哪怕對方甘願如此。
她想說出口:「不要因為我改變原本的規劃。」
但這句話說多了,又彷彿在拒絕湯瑤的一片真心。
愛情的模樣,怎麼那麼難捉摸?
明明兩人都很在意彼此,卻在「該為對方留下多少、又該為自己走多遠」的問題上,悄悄卡住。
【一場沒有眼淚的對話】
那晚,兩人坐在陽台邊,各自抱著一杯微溫的茶。
湯瑤輕聲問:「如果我留下來,妳會高興嗎?」
洛青沒有立刻回答。
風吹過來,她只是輕輕吐出一口氣。
「如果妳留下來,是為了我們,那我會感動。」
「但如果妳之後後悔了,那我寧願,妳現在就飛遠一點。」
湯瑤看著她的側臉,彷彿看見了自己的不安被溫柔照見。
而那句「妳現在就飛遠一點」,聽來像祝福,卻更像是放手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