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黃綺琳畢業短片《赤鱲角到天水圍是我愛你最佳距離》負面心得

今天開始閱讀黃綺琳的自傳《我很想成為文盲填詞人》，看了幾個章節。其中一章記述她拍攝短片《赤鱲角到天水圍是我愛你最佳距離》填寫的歌詞。這部短片是她碩士畢業的學生作品，主角之一是「著名」填詞人陳詠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引號的「著名」是貶義成分居多，特指他的填詞水準不怎麼樣是人所皆知的事實。

上網一搜索，首頁就是整部作品的連結。影片大約三十分鐘，還能調整倍速。既然這麼方便，我就用1.5倍觀看影片。殊不知，這部短片實在過於噁心，引起我強烈的不適，於是不吐不快，直抒胸臆。

這是一部非常厭女的男男主題短片，由女導演執導和編劇。誠然，人的思想觀念隨著年歲增長、個人經歷、社會環境有所轉變，說不定今時今日已非當年所想。但我認為有必要指出作品的缺陷，因而大加批判作品的厭女情節。

由於是學生作品，我對成品質素沒有期望。男演員外貌醜陋，演技糟糕也就罷了，只因為在厭女情節的襯托下，這些問題顯得尤其失色。基本功未做到足，看得觀眾尷尬而已，未至於去到噁心的程度。短短三十分鐘，故事滿是雷點，中伏到不行。

故事圍繞著兩個男人的狗血愛情展開，從中學分手到朋友婚宴重逢，波及許多無辜的女人。開場是兩男的肛交喘息聲，有夠癢肛之氣。男人癢肛也就罷了，畢竟男男互插跟女人無關。偏偏他們禍害許多女人，牽涉多段跟女人的情慾婚戀關係。這兩個男人，一邊跟男人肛交，一邊跟女人性交。他們假借社會壓力和同性戀情沒結果為由，玩弄女人，騙婚女人。性愛方面的不負責任和卑鄙無恥，猶如靠著傳播愛滋串聯起兩人「愛情」（愛滋情誼）的男人。我看的時候，非常擔心女伴有無被騙婚男同或雙插頭男傳染病毒。

劇中女角色的存在，被男主角玩弄、欺騙，凸顯他們對關係的不認真的賤男行為，又是展示他們具有性魅力的工具。女角色的位置有如主流男同電影中的同妻，是男男愛情下的犧牲品。

短片的厭女程度不止這麼簡單。這個男性中心的故事，除了邊緣化女性，還特別強調男性圈子的癢肛味：說著插與被插的粗言穢語，做著羞辱女性的不雅手勢，自以為很型很威很反傳統。當中最令人作嘔的一幕是，他們一起看性剝削女人的色情影片，短片以AV女優的呻吟聲音和男人觀看色情製品的反應來作笑點。我笑不出來。反過來看，這是劇中最具黑色幽默之處，導演乃至全劇組對性產業的麻木不仁。

這一幕相當諷刺，而且具有象徵意義。男人是凝視女人的主體，女人是被男人凝視的客體。短片只得男人有複雜立體的人格，女人只是襯托男人的工具角色。片中的女角色就像這場景的AV女優，邊緣化只得聲音存在，面目模糊，沒有人格靈魂，是被男人擺弄的物品，是成就男男愛情的工具人。總之，這部短片呈現的女性形象，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這是非常厭女的設定，反映出創作者全無女性意識，儼如一個站在男人角度思考的精神男人，只關注男人的看法和感受，同理男人（口說的）的痛苦和快樂。

這部短片再一次證明了男男作品之於女性創作的局限性：「男人愈加有血有肉，女人愈加白骨森森。」這句話出自微博「三月甘蔗FFW」，圖一、圖二是她對BL創作的精彩見解。

我看完一部作品後，很少會直呼：垃圾！因為多年來的文學鑑賞訓練，使得我習慣從不同角度欣賞作品，從不同切入角度找出優點來。不過，我現在逐漸拋棄過往的文藝觀，多用女權視點和政治化角度來鑑賞作品。再次回想起觀影過程感到的冒犯和不適，鋪天蓋地的厭女情節。我沒必要忍受厭女味衝天的作品，因此還是要說一句：垃圾！

今天又是被異女雷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