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最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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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起床就見了好天氣,心情自然也跟著晴朗起來。盥洗過後,化了淡妝,等著亞黎的電話。等待的時候,我先到早餐店吃早餐。

  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想著亞黎來了之後要帶她去哪裡吃飯、去哪裡逛,但是我知道能去的地方實在是有點少,拿起電話想和嫣柔求救。

  嫣柔聽了笑笑,說晚點就會來早餐店與我會合。

  又打了電話給岳翔,想告知他今天我會沒空陪他。說也奇怪,電話怎麼打都是通話中,只好等等再試著打打看了。

  嫣柔來了,打電話給岳翔的事情我也忘了。後來,岳翔有回我電話。

  《軒,妳找我?》

  「嗯,我是想告訴你今天我會很忙,有朋友要來找我玩,所以就沒辦法陪你了。」

  《沒關係,我剛好今天也有事情。抱歉,軒,我得先掛電話了。》

  還沒來得及應聲,岳翔已經把電話切掉了,心裡頭納悶著岳翔怎麼急著掛電話?從電話那頭聽得出來他人在外面,而且還滿吵雜的。

  「若軒,怎麼了嗎?」見我臉色不對,嫣柔問道。我笑笑的收起手機,「沒什麼,岳翔說他人也在外面。」

  「在擔心嗎?」我懂嫣柔指的是什麼,我搖搖頭,不做言語的回答。嫣柔拍拍我的肩,拉著我去牽車。

  力芸還在睡,亞黎也還沒到,嫣柔要我陪她到手工藝品店逛逛,她說最近迷上了打毛線,買了很多書跟材料回家,但就是覺得還缺少了什麼。

  我笑說嫣柔現在對毛線失心瘋了,不管用得到、用不到,一律都先買了再說。

  嫣然一邊挑著毛線,一邊問我:「若軒,我上次來的時候發現附近有新開一家咖啡店耶,要去坐坐嗎?」

  「好啊!順便叫力芸起床了。」

  嫣柔結完帳之後我們就去了那家咖啡店,在等咖啡的時候,嫣柔像是小孩子拆禮物一般,臉上充滿了喜悅。我則是看著窗外的景色,窗外的人感覺都很忙碌,而店裡的就像是進來暫時偷個閒,喘口氣。

  就在紅綠燈的轉角,我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但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嫣柔,妳看那個人。」我叫著嫣柔,手指向那人的背影。

  「欸?不就是岳翔嗎?這麼巧,他也在這附近。」嫣柔問我要不要出去叫他,讓岳翔嚇一跳。聽著聽著,我也起了玩心,站起身打算出去叫岳翔,但後來眼前這畫面,打消了我的念頭。

  有個女孩拉著岳翔的手,岳翔的臉寫盡了不耐煩,看不清楚那個女生是誰,就眼前的景象而言,像是在爭執。

  「若軒,妳要不要趕快去問個清楚啊?」嫣柔知道我傻了,搖著我的手,讓我回神。

  腦筋一片空白,出去然後呢?當場質問?還是要說:「祝你們約會愉快」,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

  見我一動也不動,嫣柔急了。「若軒,妳要是不快一點就要錯失良機了啦!」

  像是失了靈魂,我走到店門口,推開了門,朝他們走去。我沒有去想接下來的情形會是怎樣,是他們會難堪,還是自己難堪?

  「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很努力的,只擠出了這樣一句話。岳翔看見我,一臉訝異。「軒?!」

  我努力笑著,想讓自己看起來氣色好一些。「出來逛街啊?」其實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麼還要找話題呢?

  「軒,我可以跟妳解釋的。」岳翔輕推那女生的手,「軒,她是小羽,早上她打電話給我的。」

  聽到小羽二字,就像是炸彈一般在我腦中炸開。難怪早上我都打不通岳翔的電話……

  「妳是誰?」很僵硬地看向小羽,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本人,她真的是個很可愛的女生。

  我思考著,我該回答她什麼?我是他女友,妳想怎樣?還是要說沒什麼,我只是他朋友,路過打個招呼?

  「小羽,她就是若軒,我們現在在交往。」

  岳翔的聲音飄進我耳裡,開始在我的腦袋努力被我分解消化著。我訝異地看著岳翔,眼睛瞪得好大。

  岳翔牽起我的手,「小羽,我很抱歉我曾經那樣傷害妳,也很抱歉傷害若軒,不過我……」

  小羽突然像是失控一般,猛地抓住岳翔晃著,「你怎麼可以這樣辜負我?最後你選擇的是她!」

  岳翔完全沒有辦法制止小羽,沒想到小羽的矛頭轉向我,伸手就要朝我的臉打,還好岳翔即時從後面抱住小羽。嫣柔在店裡見情況不對,連忙衝出來關心。

  「若軒,妳沒事吧?有被打到哪裡嘛?」嫣柔檢視著我身上有沒有任何傷痕。

  「我沒事。」

  已經開始有人對我們議論紛紛了,在大馬路上這樣實在是不太好,嫣柔提議回到咖啡店,但前提是小羽要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桌子是四方桌,我選擇和嫣柔一起坐,而岳翔坐我的對面,小羽就坐嫣柔的對面。不選擇和岳翔坐在一起,是因為怕小羽又會克制不住情緒。

  我只是一直低著頭喝著我的冰咖啡,直覺告訴自己現在這場合我不適合開口,即使是岳翔的女朋友,也不適合。

  「為什麼你們兩個會一起在外面?」嫣柔問著岳翔,聽到這話我悄悄地抬頭看著岳翔。

  岳翔始終看著我,「早上我是被電話聲吵醒的,小羽哭著說可不可以陪她出去走走。」

  「你還留著她的電話?你們兩個一直還有聯絡?」

  已經停止哭泣的小羽突然開口:「不是的,在說分手之後岳翔就不再跟我連絡了,是我還留著他的電話……昨晚我跟我男友處得不愉快,心情很糟,才想找岳翔出來散心的。」

  說真的,這整件事情都讓人覺得很奇怪,感覺兜不在一塊,就像是各說各話。

  「所以……是妳自己要找岳翔的囉?那你還有留她的電話嗎?」嫣柔問著岳翔,「沒有,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沒看來電人是誰就接了。」岳翔掏出手機,證明自己所說的不假。

  嫣柔在桌子底下拍拍我的手,示意要我安心。「呃……小羽,為什麼妳還會想到要找岳翔呢?不是怪他最後選擇的不是妳?」

  小羽滿是哀傷的說:「因為我們在一起那麼久,我不相信突然一個女生就可以比過我們一年多的感情。岳翔是個好人,要比我現在的男友好太多了……我找不到人可以聽我說話,想到的就只有岳翔了。」

  氣氛很僵,不曉得能說些什麼來化解這尷尬。說到底,不都是男人的問題嗎?雖然不應該一竿子打翻全船的人,但就這件事情而言,罪魁禍首非岳翔莫屬了。

  嫣柔看著我,但我保持著沉默。我在思考小羽的話,思考這其中的問題,她說找不到人可以陪她說話?她人緣有這麼不好嗎?

  雖然我不是怪小羽找岳翔出來,但總覺得哪裡怪,卻說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沉默了許久,我突然開口:「妳覺得,找岳翔出來會對妳的心情有幫助?如果妳的男朋友知道妳找的是一個異性來聽妳說心事,你們不會為此而不愉快嗎?」

  小羽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我,不只是她,連岳翔和嫣柔也都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覺得彆扭。「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若軒,妳說的話好有深度哦!」像是突然頓悟開似的,嫣柔的雙眼閃耀著光芒。

  「會嗎?」我笑笑,「我只是在想,過去都已經是個過去了,也不會再重來。過去那件事情,我跟妳都是受害者,那時候的妳是怎麼說的?不是說妳很愛他,會用愛來包容嗎?既然岳翔選擇了跟妳分開,妳也該尊重他的選擇不是嗎?別想著對方為什麼拋棄自己,該想想自己有什麼優點吸引別人來愛自己。當然,跟男朋友吵架了心情會不好,但絕對不適合找異性來訴苦,那只會讓你跟男朋友的爭執點更多。」

  小羽低下頭,應該是在思考我說的話吧?身旁的嫣柔突然抱住我,然後抓著我的肩說:「若軒,我要給妳一個讚啦!說得太好了。」

  「沒什麼,這只是過去那段時間體悟出的道理,再加上看了一些心理相關書籍。」我再次看著小羽,「我希望妳能好好想想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不是要求別人應該給妳什麼。我也知道我曾經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我也很抱歉,即使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我絕對無心要破壞你們的感情。為什麼會分手,這件事情就需要妳跟岳翔好好的把話說開了。」

  看了時間,亞黎也差不多要到了,我拍拍嫣柔。「我們先走了,還有事情。要是還有時間你們就好好聊聊吧,但下次記得有男朋友的時候,別再單獨約異性出來聊心事了。」

  時間算得真剛好,才和嫣柔離開咖啡店,電話就響了。《喂,若軒,我快到了哦!下一站就到高雄了。》

  聽到亞黎快到了,心情不禁愉悅起來。「好,我現在就過去等妳。」收起電話,我要嫣柔先去力芸家把她叫起床,然後再約在餐廳碰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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