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彰化縣 趙嘉瑞
那一年,美好的世界似乎塌了一角。那時候的我看不到一絲絲的陽光,整天!我都情願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母親驟逝的傷痛還沒有離開。一下子,我的天塌了,什麼事情都不想做的我,毅然決然地辭去了一個穩定的工作,在家休養,一下子打趴我的是爸爸對我的期待,只是沒想到到醫院去檢查的時候才發現:重度憂鬱症。
後來的我,吃藥便成了我的日常,爸爸一個月給我的家用我只能這樣的斟酌地用。後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過下去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決定再一次到醫院去就醫。醫生說的話言猶在耳之際,我的世界猛然一下變成了黑白,我不再出門、我不再練習自己最喜歡的音樂,連我最愛的寫作,也變成了一種抱怨發洩式的故事,每一個早上的醒來,不是開始,而是一個恐怖的噩夢。
「我只是生活沒目標了、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人們總是這樣說,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憂鬱的細胞一直在吞食我自己的身心,那不只是疲憊,那是身體被抽空的感覺。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的發展,但我知道的是看醫生是必須的。接下來的日子,就只有看醫生我會踏出門,其他的時間我除了在家裡接了一些工作來維持家用之外,都不願意跟外面有所接觸了。
一開始我抗拒吃藥、抗拒做心理諮商,但是心裡卻想說,不過就是憂鬱症,死不了。但我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26歲的時候被強制送醫,也就是因為心裡有一種過不去的坎,想要就這樣結束自己。當我坐在自家的頂樓五樓的時候,里長、教會的人、跟一些來勸阻我的社區民眾,我的心一軟,衝了下去之後,才乖乖地坐上救護車去醫院了。
始終我沒有跳下去,那是因為我想到正在跟病症搏鬥的爸爸,爸爸想要努力地活下去,為什麼我就要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那時候的我,生命極度破碎,我答應教會的哥哥,我一定會乖乖地在醫院裡面治療。放眼望去的病房裡面,看到的都是生病、而且是重病的人,再被安排到病房的時候,我的情緒開始潰堤,護理師為我施打了一針鎮定劑之後,我陷入了長長的睡眠,醒來之後所要面對的才是真正的挑戰的開端。
第一次我主動邀約心理師談天,我開始學會接納自己的情緒,不強迫自己裝快樂;我學習放慢腳步,哪怕一天只能完成一件小事,也給自己一個擁抱;我開始吃藥、與人交談。那一些曾經在我生命中遺失的微笑,像陽光一點一滴地撒入了我的世界。這樣的轉變不是一瞬間,而是在找到生命的主耶穌之後,把獨角獸放在最中央,雙翼展開,飛翔在晨曦中。
如今的我,雖然還會有憂鬱的情緒彼此拉扯,但是我知道的是我需要快樂,回想過去在醫院的生活,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樂,也因為受到保護之後,我才可以展開雙翼去照顧別人,早已學習和黑暗共處的我,也學會尋找微光。我不再怨嘆神給了我重度的憂鬱症,但我知道的是這就是一個挑戰,因為我知道神只是要我剛強壯膽。但我也知道的是,這一段日子的辛苦,在回到主耶穌的家中之後,
才知道生命沒有一下子變好,而是一天一天在更新。我沒有期待太多,只希望有一天可以再度地回到上帝的懷抱跟神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