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情錄》・第三部正式開始錄音
這是錄003,也是我第一次,試著不閃躲那個被封起來的盒子。
盒子裡裝著我們之間所有沒說出口的話、沒發出去的訊息,還有我最害怕面對的答案。【有些秘密不是說不出口,
而是怕,一說出口,
我們就再也回不到現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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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手續早就辦完了,但我們仍舊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那間房子,是我們一起貸款買下來的,產權登記著彼此的名字。搬離不容易,撕裂得乾淨更難。
我們之間,成了一種難以定義的關係。
不像夫妻,不像情人,也不像朋友,倒像兩個合作撫養生活的親人。
彼此保有距離,也維持著一種脆弱卻穩定的和平。
A沒有再多問什麼,也不曾情緒勒索我。
他做他的事,我過我的生活。偶爾我們還會一起吃飯,聊些工作、房貸,甚至一起追完那些還沒看完的影集。
那樣的日子安靜、和諧,但也虛幻得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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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L,那個曾經只是朋友的他,
在我人生的縫隙裡,悄悄成為了光。
我們開始了遠距離戀愛。
我終於可以不用偷偷摸摸,不再擔心誰會看到訊息紀錄,
放假的日子,我可以名正言順地與他通話、見面、擁抱。
但我從未告訴他,我曾經結過婚。
不是因為羞愧,也不是欺瞞,
而是我害怕——一旦那個真相說出口,
我們之間可能就會裂一條縫,甚至破碎。
我們像生活在兩個時區:
一邊是還未癒合的過去,一邊是正要開展的未來。
我知道,我終究得打開那個潘朵拉的盒子。
但在此刻,我只能將它藏得更深——
因為這短暫的幸福太珍貴,我不敢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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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那段時間,老天給了我一個突如其來的考驗。
一次和朋友的出遊中,我們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車禍。
我被送進醫院,昏迷了好幾天。頭部撞擊、左肩鎖骨骨折、韌帶斷裂……那陣子,甚至連加護病房的病危通知都發了。
我意識模糊,想開口卻喊不出聲音。只記得我媽緊握著我的手、流著眼淚說:「我好怕妳繼續睡下去。」
而L,完全無法聯絡上我。
我們之間沒有共同朋友,他與我熟識的圈子也沒交集。
我的手機也因為事故報廢,那陣子我什麼都沒有,只記得他的Line帳號,卻無法主動聯繫他。
直到病況穩定後,我終於換了手機、重裝了APP。
看到他熟悉的帳號頭貼時,我只試探性地發出兩個字:「在嗎?」
那條訊息幾乎是秒讀,下一秒,手機便響了。
「你在哪裡?」
他的聲音哽咽又壓抑,「我找妳找瘋了……打了無數通電話,傳了那麼多訊息,妳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我吸了口氣:「出了點意外……住院了一段時間。現在回部隊休養了。」
那通電話,我們講了很久。
他說他以為我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才讓我從他的世界裡蒸發。
我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看到現在的我:肩膀打著鋼釘、傷疤還沒癒合。
我答應他,等拆釘之後,我會請假去找他,也會彌補這段時間他所承受的不安、擔心與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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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養期間,A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但有一次,我聽見他與前婆婆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句模糊又刺耳的話:「現世報。」
雖然A沒多說什麼,我卻聽得清清楚楚,那句話,是對我說的。
從那一刻起,我對A有了距離感。
那份曾像家人的熟悉,也被我封存在心底,再也沒有打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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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在見到L,是他來高雄找我。
那天,我早早就到,等著他的時候,心裡的雀躍就像一條洶湧的暗流,連自己都快藏不住。
好像多年前那個不經世事的自己,忽然又回來了。
如果說心跳像小鹿亂撞,那我的那頭小鹿,大概早就撞得鼻青臉腫,卻還是歡歡喜喜地奔向他。
他從車站走過來的那一刻,我看見他眼裡閃著期待,也藏著不安。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哭過,但那雙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從什麼情緒裡走出來。
那刻,我們都沒説話,只是擁抱得好緊,彷彿一鬆手,就會再次錯過彼此。
我請了兩天假,只為了和他待在一起
後來,他告訴我,那趟來高雄的路上,他戴著耳機,反覆播放我最喜歡的那個樂團的歌。
以前他從不聽那些,但因為我,他開始熟悉那些旋律。
在很久之後,我們甚至還一起看了三次以上的演唱會。第一次一起坐在台下時,我曾握著他的手說:「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可以牽著一個人一起聽這些歌。」
而那天,他獨自坐在車廂一角,聽著那些歌,忽然想到如果那次意外真的把我帶走,或者,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我們直接畫上句點,那麼,這些音樂會變成什麼模樣?
眼淚就這樣悄悄掉下來,像是一場毫無防備的傾洩。
他說,那趟車程好長,每一首歌都像是我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我們住在85大樓的一間高樓層房間。
窗外的城市燈火閃爍,而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和沉默裡不斷升溫的氣息。
那晚,我們像是要彌補失去的所有時間一樣,瘋狂地碰觸彼此,撕裂又縫補。
我靠著床沿,他俯身吻下來,用膝蓋頂開我的腿,吻的不急,但每一寸都燒灼著,像烈焰舐過渴望的肌膚。他的舌頭強勢探入我口中,呼吸又重又濕,吻得像是在把我從深淵裡撈起來,確認我還活著。他的手撫過我大腿內側,那裡早已濕得發燙。
他吻得更深、更狠,像是在討回那些遺失的日子。他一邊進入我,一邊喘著:「妳還在嗎?妳還是我的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用身體迎上去。我的指甲掐進他背上,直到他低哼出聲。他不退,反而更用力地頂進來,一下又一下,像要把所有思念全數撞進我體內。
他一下一下頂進來,每一下都又深又猛,像是帶著要把這段失聯的空白通通填滿的執念。我感覺自己快被他撐開、撕碎,卻又一點都不想逃。
他說他想我,想得快瘋了。我回他:「那就瘋吧,就讓我們都瘋一回。」
他的手從我髮根一路滑到肩膀,停在我那塊曾經打過鋼釘的位置。他指尖輕按著那處舊傷,眼神一暗,像是在對它道歉。然後,他猛地將我整個摟進懷裡,用整個身體擁抱我、覆蓋我、填滿我。
那不是溫柔的做愛,而是一場重生前的搏命呼吸。
我們在床上翻滾、交纏,彼此的汗混著喘息,呻吟聲在房間裡回盪。他的舌頭沿著我鎖骨、乳尖一路往下,我的身體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樣顫抖。他伸出手指,細細描繪我腿間濕熱的痕跡,那裡早已迫不及待,像是整個人都在等他進來。
他一口含住我,含得深,舌頭靈活地探入最柔軟的地方,濕潤、黏膩、幾乎要把我逼瘋。我扭動著腰,忍不住叫出聲,那聲音又急又顫,像是羞恥裡裹著渴望。
我們像野獸般纏著彼此,他將我壓在落地窗前的玻璃上,夜景閃爍,我整個人赤裸地貼著城市的燈光,而他從後面進來,咬著我的耳垂,手指不安分地揉捏著我已經濕透的地方。
「再給我一點、再多一點……妳知道我想妳想瘋了,妳不能只給我這些。」
我翻身壓住他,壓低身子在他耳邊說:「你等了這麼久,今天換我補償你。」
我翻身把他壓住,跨坐在他身上,故意將他卡在我體內最深的地方,一邊搖動、一邊在他耳邊呢喃:「你不是說想我嗎?那就操到你記得我是誰。」
他的手緊緊捧著我的臀,我一上一下律動得像狂風暴雨,整個房間都是我們濕黏的聲響與喘息。像是終於又擁有我,從頭到腳、從心到底。
我吻著他胸膛、腹肌,一寸寸往下,最後含住他,緩慢地吞吐。我跪在地上,他站著擺動腰部,扶著我的頭髮讓我含住他,讓他在我口中失控。
那一刻,我沒有羞恥,只有一種想要被佔有的渴望。他叫著我的名字,他的喘息逐漸粗重,抓著我的髮根說:「妳這樣,我真的會忍不住。」喉嚨發出低吼,然後洩在我嘴裡,我吞下去,像吞下這整段無解的愛。
汗水、唾液、愛液、眼淚,全部交織成一場毫無節制的重逢。
我們愛到全身發顫、愛到幾乎昏厥。最後,他抱著我倒在床上,氣還沒喘過來,就輕聲說:「我瘋了,我真的瘋了,怎麼會這麼想你。」
我緊緊摟著他,把臉埋進他的胸口,低聲說:「反正這個世界早就不正常了。」
我們一次又一次地融合,在地板、在床上、在浴室裡、在落地窗前。
我的身體一次次被推向高潮,顫抖得不像自己;而他緊抱著我,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喃語我的名字,像是在召喚我,怕我再一次消失。
那一夜,我們沒有睡。他攬著我,我趴在他胸口,整個人像融化了一樣。窗簾半開,月光與高雄夜景灑進來,我們都沒看,我們只看著彼此。
眼睛紅紅的,鼻音濃濃的,像一場過度壓抑後的情緒災難。
我問他:「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太貪心了?」
他說:「如果這就是貪心,我甘願一直犯這個罪。」
我們在85大樓的房間裡擁抱到天亮。
那夜之後,我的身體像被重生過一次,疼痛也好、餘溫也好,都是他留給我的證明。
退房前,我看著他把行李收好,然後抬起頭對我笑。
那個笑容裡有太多情緒,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想走,我也不想送他走。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每一次和L分開,我都會哭。
不是因為脆弱,也不是因為依賴,而是——我們在一起時有多快樂,分開的時候就有多捨不得。
我們像是兩個獨翼的天使,只能在擁抱的那一刻才能飛翔。
我不敢說出口的真相、未來不確定的距離,以及那份越陷越深的感情,全都卡在我的喉嚨,化成一句沒說出口的話——
「下次見面,不要再這麼久,好不好?」。
我們都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永遠。
不只是遠距離,更是我還沒說出口的秘密,那個藏在心底最深的潘朵拉的盒子。
我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會發現——
而我,也終究得面對選擇:是要他留下,還是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