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九月，我的小女兒要上學了。經過兩年的接送，在父母全力幫忙下，她在自由而溫暖的環境中成長，如今，也要邁入幼兒園的校園生活。
回想三年前，哥哥第一次上幼兒園，作為母親的我比他還興奮，忙著張羅學用品：書包、便當盒、水壺、餐袋……彷彿是自己要開學一樣。兒子倒是接受得很快，除了第二天哭了一下，其餘時間都能穩定、開心地上學，讓人很放心。只是因為工作因素，我沒能參加他上學的第一天，至今仍覺得遺憾。這回女兒開學，總算能全心陪伴，心裡十分高興。
不過，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順利。女兒在家向來是「小霸王」，性格強烈，喜歡唱歌跳舞，有時還會動手打人，常靠哭鬧達到目的，讓人傷透腦筋。但她同時又很會撒嬌、討抱抱，偶爾也很貼心。養育孩子就像重新經歷一次童年，我常笑說，孩子的個性好像都不像我——這句話還經過我母親的認證。小時候的我內向少言，而兩個孩子卻都活潑外向，這讓我感到幸運。畢竟，我自己曾因個性而吃過不少苦，自然希望他們能自在無憂地成長。
原以為活潑的女兒會像哥哥一樣，開心地揮手、蹦蹦跳跳走進教室，沒想到真正上學時，她卻哭得聲嘶力竭，嚷著不想去，直說學校「很可怕」。老師甚至特地列印了一張我們的合照，讓她別在身上當「護身符」，想媽媽時可以拿出來看。看著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變得脆弱，我既心疼，又忍不住覺得好笑。
仔細想想，她的反應其實很正常。之前生活的環境都是熟悉的家人，突然要面對完全陌生的場域，大到面對的學校、老師、教室，小至身上攜帶的書包、便當盒、水壺、手帕，全都是新的東西。換作大人，恐怕也會覺得不安。若用幼兒的誇張比喻，去上學就像被「外星人」綁架到一個全新的世界，要適應不同的規律，確實需要勇氣。
我自己雖然內向，但從小有雙胞胎姐姐一路相伴，直到大學才分開。記得大學開學第一天，我獨自躺在大床上，仍習慣性縮在角落，那是因為不習慣沒有姐姐相伴的日子。如今，女兒也要獨自面對陌生環境。哥哥雖然在同一所學校，卻已升上小學，幾乎沒有交集。聽他說，下課時曾看到妹妹在操場活動，但他刻意不讓妹妹發現，因為怕她又哭。聽到這句話，讓我覺得哥哥真的長大了。
終於熬到開學第一週的最後一天，我趕在放學時間抵達，看到女兒手裡拿著一個太陽花笑臉氣球，臉上掛著微笑，這次沒有哭。老師也笑著說，希望下週開始，小朋友們都能快快樂樂來上學。看著孩子慢慢適應成長，心中充滿喜悅。身為大人，也彷彿從孩子身上得到能量，提醒自己要勇敢、正向地面對每一個挑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