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片來源:TVN
一、母親的缺席與壓力:雙胞胎姊妹角色的情緒根源
柳家姊妹的情緒弧線背後,深埋著母親的存在與缺席。母親既是情緒勒索的源頭(「妳不能讓媽媽失望」),又是自我認同的重要參照。未來因為想證明自己的價值、不姑負母親的期待而努力成為大公司的優秀職員;未知因為從小被母親忽視,選擇留在她身邊當個「乖巧的女兒」。二人都不是為自己活,而是為母親「撐著」。
這樣的情緒動力源,是心理學所稱的「早年情緒照顧不足」與「角色混淆」。孩子成為照顧者、取悅者,而非被照顧者,這是家族創傷的遺產,會潛移默化地複製進職場、親密關係,甚至自我觀感當中。
二、昊洙的家庭關係與創傷性認同
昊洙的身世與創傷不只是背景設定,更是劇中男性角色少有的深層刻劃。
他失去了雙親,繼母因他而與原生家庭切割;交通事故造成的身體殘缺,讓他因自卑而將自己孤立,與人隔絕……這些創傷都未被療癒,進而內化為「我必須成為最優秀的,否則不值得被愛、會被拋棄」的信念。
這正是心理學中的「創傷性認同」:一個人將自己與傷口劃上等號,將痛苦視為自己價值的一部分,影響了安全感和自我價值感,這樣的結果使得昊洙即使當上律師也無法感到真正的幸福,唯有在與未知的情感交會中,才漸漸學會承認「我也是需要被接住的那個人」。
三、創傷的連鎖與中斷:誰是那個說「夠了」的人?
這部劇反覆出現的提問句是:「妳是為自己而活嗎?」
1. 交換人生不是逃避,而是回望自己的人生選擇
雙胞胎姐妹的身份互換,乍看是逃離原有的生活,實則是一次鏡像式的探索。
當未知在首爾經歷職場壓力與人際挑戰後,她才真正感受到未來的孤獨與壓抑;而未來進入鄉下生活後,也才開始認識未知表面陽光下隱藏的創傷。這段交換,讓兩人第一次開始問自己:「我真正想要怎樣的生活?」
2.「我不是特別厲害的人,只是很會忍耐而已」
未來在談到離職時哭著說:「我不是什麼出色的人,只是很會忍耐無聊罷了。」這段台詞,是她長期被壓抑的情緒第一次獲得出口 ── 她撐著,是因為不敢辭職;她努力,是因為害怕失敗。這是一種對「假裝堅強」的深刻反思,也是自我覺察的起點。
3. 昊洙的告白:「我只是怕被拋下」
李昊洙在第五集終於承認,他與未知的情感反覆、推拉,其實是源自於內心深處對於「被遺棄」的恐懼。他的坦承,不只是戀愛的轉捩點,更是將創傷化為語言、願意被看見的第一步。
4. 心理學連結:斷裂性行動與真實自我
心理學家 Winnicott 曾說:「真實自我會在關係中逐漸浮現,而不是靠努力來證明。」
劇中每個角色的轉折,正是透過與他人情感連結、允許脆弱、允許不完美,才逐漸與「真實的自己」靠近。
我始終相信:成長不是要變得更堅強,而是要學會看清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期待與責任,讓生命可以重新開始。
四、花路教練觀點:創傷的覺察不是控訴,而是理解與選擇
我們每個人都帶著來自家族的情緒樣貌與信念迴路。
花路教練相信:理解不是為了怪罪,而是為了選擇。當我們能看見這些潛藏的情緒遺產——
- 我總覺得不夠好,是因為小時候只被讚美成績;
- 我無法拒絕,是因為害怕被遺棄;
- 我過度努力,是因為「不努力就不值得活」的潛意識
那麼,我們就開始有了選擇的空間。
《未知的首爾》告訴我們:「交換」不是逃避現實,而是終於願意站在另一個角度,看懂自己的困境。
這也是每一位花路旅人,終將走上的一條路:不是去責怪「那個讓我受傷的人」,而是去回應「那個仍然在等愛的幼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