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全知全能的,誰斗膽敢跟神摔跤?正是雅各。照豫表來看,所有聖徒都是與神摔跤的人,不是故意的,是「悖逆」的本性,我們不自知;而神帶著全般的忍耐,不斷被我們欺負著,僅在關鍵時刻,出於生命的恩典,給我們「摸一把」,讓我們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不自量力。
停下忙碌的工作,總是讓人回顧人生,「你向僕人所施的一切慈愛和信實,我一點也不配得;我先前只拿著我的杖過這約但河,如今我卻成了兩隊。」(創 32:10) 這真是豐收的 20 年,雅各從隻身一人,到人口與牛羊成群,雅各得到長久所渴望的祝福,這也是他向神所求的。但這時候,他要為當初不太純淨的手段付出代價了!因為他曾經與母親聯手,以欺騙的方式,從父親得到了長子名分的祝福,而得罪了他的哥哥以掃。這段打工歲月,是以不太光彩的「逃難」方式開始的,無獨有偶的,也是以逃跑的方式結束的。與拉班的緣分糾葛已經安全下莊了,而以掃這一關,實在令人恐懼!尤其是這時已經不是孤身一人,要保護的人多了,憂慮也多了。
要怎樣才可以停止憂慮?人生在世就是永無止境的憂慮。請看耶穌親切的提示「天空的飛鳥,牠們既不種,也不收,又不收積在倉裡,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牠們。你們不比牠們貴重麼?」(馬太福音 6:26),「野地裡的草,今天存在,明天就丟在爐裡,神尚且這樣給牠穿戴,何況你們?」(馬太福音 6:30) 神是那麼隱藏,但也在我們軟弱時,不吝惜的顯出確據,祂的保守是安穩的。憂心忡忡的雅各,竟然被「神的眾使者」遇見 (創 32:1)!很難想像雅各看到的異象,是「兩營軍兵」列隊護送,從雅各幫那地取名為「瑪哈念」可知(創 32:2),隨著報信的回報有以掃帶著 400 人迎面而來,真是憂慮愁煩到極點。雅各做了很聰明的安排,把他的人口和資產分作兩隊,以免被一網打盡。就風險管理策略而言,這是適當的,但憂慮愁煩就該在神前卸下才好,但這是不簡單的信心功課。
若現實環境的壓力,迫使我們向神敞開,向他真誠禱告祈求;沒有什麼益處比這更大的。20 年來未見記載雅各曾經如何的禱告,即使在被拉班壓榨的環境也沒有,雅各自有他的聰明和努力,應對困難和挑戰。但這時,雅各竟然禱告起來了:「雅各說,耶和華我祖亞伯拉罕的神,我父親以撒的神阿,你曾對我說,回你本地,到你親族那裏去,我要善待你。你向僕人所施的一切慈愛和信實,我一點也不配得;我先前只拿著我的杖過這約但河,如今我卻成了兩隊。求你救我脫離我哥哥以掃的手;因為我怕他來擊殺我,連妻子帶兒女一同擊殺了。你曾說,我必定善待你,使你的後裔如同海沙,多得不可勝數。」(創 32:9~12) 雅各家的命運,與神的權益綁在一起,這真是高超的禱告,我們若多學著點,也許就用不著許多高壓的環境了,也許。
雅各有非常優秀的管理手腕,他準備了許多牛羊牲畜為禮物,分成九群,各群中間有間隔,一方面用車輪攻勢緩解以掃的怒氣,一方面爭取必要的應變空間,這番佈置下來,可以說該做的都做了,同時雅各的心理一定也在萬分緊繃的狀態,面對這空前的難關,也許這一夜,就是他空前拼搏的一夜,期待能萬無一失。就在雅博渡口「只剩下雅各一人,有一個人和他摔跤,直到黎明。」(創 32:24) 這個人,沒有說何時出現,也沒有說何時離開,在佈置好一切之後,突然「發現」他在摔跤。似乎他 20 年來都是在摔跤,與拉班,與妻子們,與惡劣的天候,與群羊們,只是這時候難得的獨自一人,才發現他是在和「一個人」摔跤。他也有可能誤以為,是以掃派來的奪命殺手!怎能不用盡吃奶的力氣,非勝不可。
「那人見自己勝不過他,就將他的大腿窩摸了一把;雅各正與那人摔跤的時候,他的大腿窩就脫了節。」(創 32:25) 原來他遇到的是高手中的高手,以為自己贏了,最後才發現對方「有意相讓」!咦,這不是武俠小說的情結嗎?真是太精彩了,這一摸讓他醒悟過來,原來這位一路保守祝福他的神,他竟然用盡全力去抵擋祂!怎不羞愧的無地自容。對於神,雅各一貫的「纏」字訣立刻用上「雅各卻說,你若不給我祝福,我就不讓你去。」(創 32:26) 神似乎被他纏得很高興,從他看重長子名分的祝福開始,甚至用欺騙來取得神都允許,神非常樂意祝福他,所懂的和不懂的祝福,他都要。這個心太好了,因著這種迫切要神的心,使他成為可造之材,只是萬萬沒想到,最大的祝福竟是大腿窩的一摸,他成為瘸子了!妙的是,瘸子並無損於神的祝福,他從此才開始符合資格,改名爲「以色列」(創 32:28),意思是「與神摔跤的人」。此名何等的意味深長,每逢思想,總會讓我們覺得何等羞愧,竟敢挑戰這位天地的主,至高的神,但又何等的敬拜祂的寬容和祝福。
當「以色列」這個記號,烙印在聖徒心裡時,就是內裡生命旭日東昇的時候了,這段聖經用充滿寓意的日頭來總結,與這個天然生命的缺陷精確對應:「日頭升起,照在雅各身上,那時他渡過毘努伊勒,他的大腿就瘸了。」(創 32:31) 正常的基督徒,是一個與神摔跤的人,只是也許多年來,自己都不知道。其實神是無所不在的,當周遭的人事物不令人滿意,我們卻選擇用腳踢刺,掙扎努力,可知背後其實是挑戰了神的自己!當自己終於有一天在拼盡全力的雅博渡口遇見神的面,才會完全的順服下來,此時自己最值得誇耀的強項,如大腿窩所豫表的,卻已經失去能力了!但又何妨?日頭升起才是最珍貴的。一個正常的基督徒,也是一個領會天然生命無用的人,能夠主觀的棄絕自己天然的能力,即使能也不用了,因為都禁不起神的一摸。既然有「兩營軍兵」的保護,何須憂慮恐懼,或勉強掙扎?
拖著瘸著的身子,一連七次俯伏在地,終於見到他的哥哥了,「以掃跑來迎接他,將他抱住,又伏在他的頸項上,與他親嘴,兩個人就哭了。」(創 33:4) 這個他視為人生最大的挑戰,竟然都是自討苦吃,哥哥早就不計前嫌,接納他了。之前一切的憂慮恐懼,應對佈局,瞬間冰釋,化為無有。至此人生的幾個困難的關卡都過了,之後可以快快樂樂的過平安日子了吧?並不盡然,雅各的旅程將到疎割,再到示劍,又拖拖拉拉了很久才回到他原初作夢的地方伯特利,生命成熟的歷程還很長,即使經歷了面對面與神摔跤,也遠遠還未達到,旅程將要繼續。
紐曼 Newman 202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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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創世紀生命讀經 74~76 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