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升遷的代價
李偉三十歲，剛從普通專員升為專案經理。
表面上看似職場升遷順利，實際上卻是被壓力吞噬的開始。
他每天早上九點準時打卡，晚上十一點才能離開，回到家已是凌晨。
加班不算什麼，真正折磨他的是「永遠做不完的工作」。
公司使用一套內部系統，工作會自動分派到員工的清單中。
奇怪的是，李偉明明完成並上傳了所有檔案，清單卻會在半夜自動增加新項目。
一開始只有一兩個，他以為是主管臨時新增。
可當清單一夜之間暴增到數十個，標題全都寫著同樣的字： 「未完成任務」。
李偉不敢不理，只能硬著頭皮加班。
二、同事的暗示
某天午休，他聽見茶水間裡幾位同事壓低聲音：
「新人經理撐不了多久。」
「你是說李偉？」 「嘘，小聲一點……」
李偉推門進去，他們立刻散開，只留下一句模糊的話：「有些事情，不是給活人做的。」
他追問過老張，部門裡待最久的前輩。老張神色複雜，只說：「記住，別在午夜後還盯著那些任務。越做，你越走不掉。」
李偉以為他在開玩笑，可那晚，真正的恐怖才剛開始。
三、午夜的同事
十一點半，整個辦公室只剩李偉一人。
忽然，印表機自己啟動，一張又一張紙吐出來。
上面印著同一句話：
「完成它，否則就換你。」
李偉頭皮發麻，想關掉印表機，卻聽見辦公室深處傳來「嗒、嗒、嗒」的腳步聲。
一個人影緩緩走近，穿著和他一樣的制服，卻低著頭，臉模糊一片。
「任務……完成了嗎？」
聲音沙啞，卻清楚在耳邊響起，李偉嚇得拔腿就跑，衝進電梯。
就在電梯門合上前，他看見——整層樓的每一張座位上，都坐著灰白的人影，整齊地敲著鍵盤。
四、懲罰開始
隔天早晨，那些印出的文件整齊疊在他桌上，主管還拍肩笑道：「李經理，辛苦了。」
自此以後，每到午夜，電腦螢幕就閃爍，彈出一行字：
「懲罰開始。」
有一次他不想理會，選擇直接關機。
結果第二天醒來，發現十指腫得像被夾碎，血痕遍布。醫生說是「過勞性神經壓迫」，但李偉心裡清楚，這是拒絕任務的代價。
他只好更加拼命，眼睛熬到布滿血絲，手腕痛到無法提筆，依舊不敢停。
五、同事的異樣
李偉開始注意到一些同事的怪異行為。
- 小林總是對著空椅子說話，彷彿在回應看不見的人。
- 小周每天加班到凌晨，但沒人見過他真正下班的樣子。
- 老張眼神愈來愈空洞，像是知道結局卻無力掙扎。
某天深夜，李偉無意間走過茶水間，聽見裡面傳來一群人低語：
「新人快不行了。」 「那就換他吧。」
他衝進去，卻只見空無一人的茶水間，燈光忽明忽暗，桌上留著一張紙條：
「下個輪到你。」
六、最後的任務
終於，主管交給李偉一個龐大的案子，要求他「一夜完成初稿」。
午夜過後，工作清單瘋狂增加，從十個到上百個，每一個都標著相同檔名。
螢幕不斷閃爍：
「完成它，完成它，完成它……」
李偉瘋狂敲打鍵盤，指尖滲血，眼前一片模糊。忽然，四周傳來整齊劃一的低語，像成百上千張嘴同時開口：
「換你了，換你了……」
他猛然抬頭，看到整個辦公室擠滿了「同事」。
他們臉色灰白、眼窩深陷，動作一致，齊刷刷盯著他。
前排那個模糊身影伸手指向他，冷冷說：
「完成不了，就留下來吧。」
七、新的早晨
隔天早晨，主管走進辦公室，發現李偉的座位整齊乾淨，只有電腦還在運轉。
桌面上多了一個新檔案： 「新人任務」。
打開後，第一行字寫著：
「請完成前任留下的工作。」
而不久之後，部門又來了一個新人，被分派到李偉的座位。
八、結局
據說，在這家公司裡，沒有員工真正離職。
因為每當夜深人靜，電腦螢幕亮起時，你就會發現，所有「離開」的人，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加班。
這裡唯一的規則是：
沒有人能下班。
